欧洲增值税改革：为自由而战

来源：中国日报网
6月14日电 据英国《经济学人》报道，在抵制男权主义征途上，女权运动者找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欧盟委员会。欧盟法律中对卫生棉条征收最少5%的增值税的规定令女权运动者感到忿忿不平。对女权主义运动者来说，卫生巾税简直就是专门针对女性征收的，更糟糕的是欧盟各国无权废除该税种。但是，欧盟委员会关于增值税改革的新提案或许会改变当下的现状。

欧盟虽然无权过问各成员国个人所得税的征收情况，但在增值税征收方面确有很大的裁定权。欧盟规定各成员国的增值税税率标准不得低于15%，各成员国还可以设立两种税率不低于5%的优惠税。但这两种优惠税的适用范围仅限于食品、书籍和医疗器材等特定产品。尽管这些条例并不适用于所有成员国（例如，爱尔兰就免除了卫生巾的收增值税），但它们都被默认为加入欧盟的条件。

这个在欧盟范围内强制推行但又存在例外情况的增值税制度是一个怪异的存在，它实际上是欧盟在两个合理却无法共存的目标之间做出的妥协。这个税收制度既不民主也不灵活，因为成员国在施行过程中的自主权有限。此外它也缺乏简明性和连贯性：不同成员国中同一种产品的增值税税率可相去甚远（见图表）。此外，欧洲法院在过去40年通过了750项裁决来阐释增值税法案。除了处理诸如波兰拒对消毒剂征收增值税和法国对带酒吧剧院的早场演出按低税率征税等琐事之外，欧洲法院就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可做了吗？

欧洲增值税改革：为自由而战
之前产品的增值税是按出售地的税率征收的，后来改为按生产地的税率征收，欧盟也是在这一变化之后开始对各国的增值税税率实行限制。因为欧盟不希望其成员国通过降低国内商品的增值税税率来帮扶本国制造商(或确保本国制造商在与来自其他欧盟成员国的制造商的竞争中制胜)。但如今，商品的增值税按购买者所在国家的税率征收，对前述风险的担忧也随即消除。毕竟消费者相对来说是固定的，尽管有时他们也会跑到国外购物。

欧盟提出了两种改革方案。两个方案都将赋予成员国政府增值税设定的更大权力。第一种方案列出了可征收较低增值税率的核心条目，但主张扩大征税范围和加大监管力度。为确保规则的合理性，欧盟允许任何成员国在规则同样适用于欧盟其他成员国的前提下，对某一特定产品征收最低增值税。比如，在爱尔兰废除卫生巾税后，英国也可取消卫生巾税。

第二个方案则更为激进：欧盟将不再提供重要征税项目列表，并赋予各成员国自主决定增值税税率的权力。但这不意味着无条件的调整——如某成员国为了吸引跨境购物者而实行大范围降税，欧盟就可能会介入——除此之外，各国可自由决定本国的税率和免税范围。

目前欧盟各成员国的增值税标准税率均高于15%的最低标准（欧盟成员过的平均增值税税率是21%），因此各成员国政府不太可能利用此次改革来全面降低增值税税率。但各国可能会进行微调：自从金融危机以来，28个欧盟成员国中越来越多的成员国采用双重优惠税率政策；从2007年的14个增加至今年的19个。社会与经济研究中心（the Centre for Social and Economic Research）的分析表明，采用优惠税率政策后，2013年欧盟各国的潜在增值税收益平均减少了11.3%。如欧盟解除当下对增值税税率的限制，股票折价和免税额就很有可能激增，这正好符合了某些特殊利益群体的需要。

尽管前述增值税减免政策可取的良好的政绩，但其经济表现可能很糟糕。免税范围越大，为确保同等数额的税收收入，政府只得不断调高标准税的税率。不同的税率还会错误的引导大众消费，让一些行业尝到甜头的同时导致其他行业蒙受损失。这是一种效率低下的再分配方式：曾获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詹姆斯·莫里斯（James Mirrlees）先生在研究英国的税收制度时，发现政府在取消一切优惠税率和补偿损失者后仍能够实现总体税收收入高达30亿英镑（约合48亿美元）甚至更多的盈余。

经济学家波尼亚托夫斯基（Grzegorz Poniatowski）则认为，大范围地降低增值税税率将为避税者提供更多可乘之机，因为多种产品都可能错误的被划分为低税率商品。欧洲小企业联盟（the European Small Business Alliance）的帕特里克·吉尔贝斯（Patrick Gibbels）称“增值税制度过于繁杂”，鼓励采用多种不同的税收制度会增加企业管理的负担，特别是对欧洲人热衷于创办的小企业而言，这种负担尤为繁重。他更倾向于第一种相对谨慎的改革方案。